第(1/3)页 虽说还未入夏,可因着郊外踏青之人众多,午时日头又高,跑跑跳跳,不管是拿着纸鸢跑着放纸鸢还是跳着去扑蝶、追鸟、摘野花野草什么的,一通跑跑跳跳下来,一众踏青的行人百姓几乎皆被热出了一身的汗,有原本出门时怕冷,披了条薄毯在外头的老人也取下了身上的薄毯,坐在那里笑呵呵的喝起了解渴、解热的饮子。 温明棠这里众人都热的出了汗,借着这先人庇荫下难得的一日闲暇假日,踏青玩耍着。 皇陵外头,却是一番截然相反的不同情形。 比起这里踏青玩耍的寻常百姓们难得丢了为生计发愁的烦恼,悠闲与乐呵的自在了一回,皇陵外头的开国功臣之后,祖上庇荫一贯管够,素日里从不消为生计发愁的勋贵子弟们却一反常态的眉头紧促,甚至还有上了年岁过来祭拜的老者下意识的裹紧了外头的薄毯。 似是任他午时再高升的日头都驱散不了身上的寒意一般。 …… 排在最前头,正在马车里食点心糕点垫肚子的林斐等人自是早在马车外头响起“嘭”地一声声响时,便下了马车。 而后眼见皇陵里头一只挂满了各式符文的竹竿向皇陵外倒来。 虽那一截竹竿高的很,可到底不是什么石料,只是空心的竹竿,那些大师们做法时时常只消一个手下或者弟子就能扛着走,手里还能额外帮着拎些东西,是以这竹竿虽瞧着高,还需人仰面望着仰视,却也着实没什么份量。 不止一个弟子扛着就能走,风一吹,或是风大点,又或是下头绑着的东西不牢什么的,便会立时倒下来。 当然,这般没什么份量的竹竿倒下来不说份量不重了,就是那倒下来缓慢的速度,只要腿脚能走动的,都能轻易避开,自是并未砸到什么人。 只是虽未伤到人,可看着那自竹竿里冒出的赤色浆液染红了外头写着各式符文的幡布,那情形……还是叫人看了觉得怪不适的,晦气的很。 先一步走下马车的林斐等人还在看那倒下的竹竿,后头便有声音响了起来。 “是朱砂水吧?”后头那辆马车上的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声竹竿倒地的声音跳下了马车,大步向这里走来。 看着走下马车之人穿的那一身鲜艳过人,若是不细瞧还以为是自哪个成亲现场拉来的‘新郎官’打扮的穿着,便连一向鲜少指摘旁人家里小辈的靖云侯见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怎的穿成这副样子来祭祖?” 虽说大荣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祭拜先人不能穿上一身显眼招摇的红色的,可民间既有红白两事的说法,红色与婚庆嫁娶喜庆事相关,白色与丧葬等事相关自也早成了大荣约定俗成的规矩。 甚至那大步跳下马车的人自己显然也是知晓自己穿着这一身‘新郎官’打扮模样的红衫跑到皇陵这里来不大好的,是以特意在外头罩了件白袍,想是准备好了待进去祭祖时便系上那腰带,此时在外头还未进门,便腰带也懒的系,就这么大剌剌的敞着那件白袍子披在身上了。 这幅随意的样子,想也知晓对祭祖这件事,跳下马车这人并不是太在意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方才跳下马车冲进皇陵里的便是兄长,眼下这个问了声‘是朱砂水吧?’的则是弟弟。 这郭家兄弟年年皆是如此,连上香都是走个过场的样子,对祭拜先人这等事也一贯是最不放在心上的。 当然,不是这等人,也干不出闯进人家大师的做法现场催‘快点让位’的事来。 第(1/3)页